湛泽洋

【双黑】梦寐以求

这是一个中也能梦到每个人在太宰治心中的位置，却没有中也自己的故事。

小甜饼，私设有，ooc预警

太中、中太随意

（一）

中也猛地从床上坐起，带着手套的右手捂住了脸。

他做了个梦。

并不是什么吓人的噩梦，但比噩梦还要惊心动魄。

他梦见太宰治身着还在港口黑手党时穿的黑色长外衣，右眼被绷带紧紧缠住，眼神冷漠而又充满戾气，双臂交叉放置胸前，居高临下地看着前方，肆意散漫而又让人不寒而栗。

这样的太宰治对于中也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，毕竟从十五岁开始就司空见惯，但令他在意的是，太宰治认识的所有人，无论港口黑手党的还是武装侦探社的，全都在梦境里，或近或远地站在太宰治的对面，被太宰治冷漠地注视着。

只有一个人站在太宰治的背后，是织田作。

中也站起身，久违地点了根烟。

这是太宰治离开港口黑手党的第三年，加入武装侦探社的第一年。

在此期间他们并没有联系，中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，不过刚才的梦让他非常烦躁。

因为，梦里没有自己。

刚才的梦像是个世纪聚会，太宰治认识的每一个人都在场，虽然有的人远到几乎看不清楚。

但是其中没有中原中也。

中也手上一个用力，烟在重力的作用下被碾成了粉末。

算了，一个梦而已。

毕竟是自己的梦，没有自己不是很正常吗？

中也穿好衣服，工作去了。

本以为这件事不过是自己睡梦中的一个插曲，过去也就作罢，但中也发现，他每个月都会做一场相同的梦，梦里的太宰治动作神色不变，织田作依旧站在他身后，但其他人的位置变了。

有些人的位置向前移动，例如武装侦探社的那些人，有些人的位置向后移动，例如……港口黑手党的人。

几个月后，中也终于明白了这个梦代表着什么。

代表着每个人在太宰治心中的地位。

中也觉得，武装侦探社的人在太宰治心中的地位，那是伙伴的地位，至于港口黑手党，那绝对是敌人的地位。

可是依旧没有中也。

难道自己在太宰治心里就真的一点地位也没有吗？那混蛋不会真把自己当狗了吧？

已经说服了自己的中也拳头发痒暗下决心，在下次看见太宰治的时候一定要打他一顿。

这个想法很快就实现了，太宰治被抓进港口黑手党锁在了地下，中也在踢碎铁链的同时暴揍了他一顿。

“中──也──”太宰治拉起了熟悉的长音，他似乎很少正常地喊中也的名字：“我没得罪你吧。”

得罪大发了。

中也当然不可能告诉太宰治因为我做梦梦到我在你心里没地位，所以我要揍你，于是中也挥挥手，让太宰治赶紧滚蛋，然后把揍人时掉在地上的外衣往身后一甩，准备离开。

唔，梦境里没有自己的原因，一定是因为自己做梦梦不到自己。

“中也。”太宰治从身后搂住中也的脖子，中也不由得倒退一步撞在太宰治身上。

“干什么？”

“中也怎么这么大的脾气？难道是做梦梦见我了吗？”

“死青花鱼你要点脸！”中也气急败坏地叫喊着。

猜的还挺准！

中也自觉丢脸，狠踩了太宰治一脚，在太宰治蹲着夸张大叫时，快步走了出去。

（二）

“双黑只此一夜复活，是我们与武装侦探社合作的诚意。”森鸥外十指交叉微笑道：“辛苦中也君了。”

“您客气了。”中也摘下帽子鞠了一躬，然后嘟囔道：“我和太宰治一起的话，真的不会坏事吗？”

就怕敌人还没怎么样，他和太宰治先打个你死我活。

森鸥外闻言失笑：“怎么会？即使你们四年未合作过，也没有人可以否认，你们是最适合彼此的搭档。”

中也嘴角一抽。

“况且，我想太宰君是很高兴的。”

他高兴个鬼，看见我时的表情就像自杀被人救下来了一样，嫌弃和难受满满当当地写在脸上。

而且从中也那整整持续了一年多的梦境来看，武装侦探社的人在太宰治心中的地位早已远远超过了港口黑手党。

然而中也不会反驳首领的话，只得领命然后执行任务。

任务还算顺利，太宰治依旧欠揍。

于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吵了起来。

“你离开的那一天，我可是开了一瓶柏图斯来庆祝。”中也怒不可遏地吼道。

“我也在那一天，往中也的车上安了炸弹。”太宰治风轻云淡道。

炸弹？

中也瞬间想起了自己的爱车莫名飞向天空的场景，那可是自己最喜欢的车。

四年已过，这本不是什么大事，但中也莫名其妙地想起了自己的梦境，顿时心里有些不是滋味。

毕竟炸弹，是真能伤到自己的。

以前天天听太宰治喊自己是狗，时间长了中也也就懒得理他了，不过现在回想起来，太宰治偶尔对自己的行为，真像对条狗似的。

完全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受伤。

好气。

不过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，中也装作生气的样子道：“哈？原来是你这混蛋干的？”

然后中也就沉默了下来，不再找茬与太宰治吵架。

太宰治微不可见地蹙眉，他对中也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，中也跟他吵架斗殴和真正生气时是不一样的。

于是太宰治旁敲侧击了几句，中也的反应看似正常，但在太宰治眼里，中也怕是气得要死了。

“不至于吧。”太宰治暗想：“那辆车对小矮子这么重要？”

太宰治一酸，想着自己炸了那辆车就对了。

“但是。”太宰治看了一眼闷头走在前面中也：“中也真的很生气啊。”

这可怎么办呢。

后来组合被打败，太宰治和中也各回各家，一个月一次的梦境仍然继续。

中也从开始的烦躁到现在的饶有兴趣，观察着每个人的位置变化。

令他意外的是，芥川的位置居然和武装侦探社的中岛敦不相上下，且首领的位置也很靠前，织田作依旧独自站在太宰治身后，从未有过变化。

中也其实也很好奇，像织田作那样的人，为什么会在太宰治心里有这么高的地位呢，明明这两个人的性格南辕北辙，却偏偏成为了朋友。

想必只有他们两个人自己知道吧。

中也有些好笑，他一直觉得朋友二字太过沉重，也并未觉得谁是自己的朋友，所以对这种感情十分陌生。

他不需要朋友这种东西，中也想。

（三）

“中──也──”

中也醉的厉害，一接起电话更是脑子疼。

今天算是他的生日，说白了就是他被兰波抓出来的日子，连他自己都快忘记了，谁知红叶对此十分感兴趣，兴师动众地在港口黑手党大办了一次生日宴会，不知来了多少人敬酒，直到中也喝的有些想吐才结束。

然后他就接到了太宰治的电话。

难道这混蛋也记得自己所谓的生日？

太宰治并未多话，给了中也一个地址，让他快点来。

“路都看不清了快什么快。”中也挂了电话，一步三摇地走着。

等中也晃晃悠悠地到达目的地时，入目的便是一辆眼熟的车。

“中也，生日快乐！”太宰治跳出来笑嘻嘻道：“怎么样，这辆车和你以前那个一模一样，连你改装的部分我也让人做好了。”

中也看着车没说话。

“不是吧？还生气呢？”太宰治哀嚎：“我都还你一辆了，难不成你还是个恋旧的人？”

中也揉了揉一片混乱的脑袋问道：“那你为什么要炸以前那个？”

“当然是因为中也太喜欢它了，做为搭档的我很嫉妒嘛。”

还是不着调的语气，其中几分真假只有自己知道。

以前这种像是哄骗美丽的小姐与太宰治殉情的话，只能换来中也的白眼或是无视，而如今持续的梦境，酒后的头疼和太宰治的声音参杂在一起，搅得中也火大不已，一个箭步上前拽住太宰治的衣领。

“是吗？那你说说，为什么你的世界里没有我？”

这句话太宰治始料未及，愕然道：“什么？”

“没有我？为什么？”中也难得咄咄逼人，并且开启了不讲理模式。

毕竟哪有问别人自己做梦为什么没有自己的，尤其还没告诉别人是在梦里。

既然没道理可言，那就不必弄清楚了，太宰治连忙奉上好话哄醉鬼：“可能是因为，中也就是那个世界吧，中也可是我最好的搭档。”

“骗子。”中也咬牙不屑地回了一句，松开手打算回家。

最好的搭档？可能所有知道双黑的人都这么认为，除了中也。

中也知道，决定所谓最好的搭档的，不是他和太宰治，而是太宰治一个人。

污浊离不开人间失格，而太宰治不需要依靠任何人。

太宰治特殊的异能固然是优势，然而最重要的，是他多智近妖的大脑。

但凡有点武力值的人和太宰治做搭档，一个计划一个实施，一个发令一个动手，不都可以称为最好的搭档吗？

那个人又不是非中也不可，国木田就是个很好的例子。

太宰治这才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，他那向来缺一根筋的小矮子钻进了不知哪来的牛角尖。

而且凭借着身材优势钻的有滋有味。

“中也。”太宰治从身后抱住中也：“别的你可以不信，不过这句话你不要怀疑。”

中也仰头将脑袋靠在太宰治身上：“为什么？”

“因为……”

因为不是任何人都能与我一夜成就双黑之名。

因为不是任何人都能屠龙，且为我屠龙。

因为不是任何人都能得到我全身心的信任。

因为不是任何人都能与我心意相通。

中也相信太宰治的足智多谋，能够让他勇往直前，无后顾之忧。

太宰治相信中也的强大实力，能够让他运筹帷幄，决胜千里。

他们是彼此最好的保护罩。

“因为……我说是就是~”

“喂！”

（四）

“啊啊啊啊啊啊！”

中也第二天酒醒后，抓狂地叫出声。

他昨天都干了些什么！

中也起身看了楼下的车一会儿，没忍住勾起了嘴角。

既然那混蛋说了，自己就勉为其难地当他曾经最好的搭档吧。

而后再次进入梦境时，中也发现他不再只是能看见了，而是感受到自己身在其中。

他……在梦境里？

一阵天翻地覆，他终于知道了自己的位置。

他在太宰治的上方虚坐着。

大概是太宰治抬头仰望星空的方向，自己像是一颗星星挂在太宰治上方的天空。

中也呼吸一窒，福至心灵般大喊了一声：“太宰！”

那个一年多都没有变过表情动作的太宰治顿了一下，然后慢慢抬头看向上方的中也，露出了惊喜的表情。

“中──也──”

太宰治仰着头朝着中也的方向伸出双手，脸上挂着期盼的笑容，像是马上要接住从天而降的大娃娃的孩子。

是中也从未见过的，最清澈且又发自内心的笑容。

那就没什么可犹豫的了。

中也摁着帽子从半空一跃而下。

因为那是自己……

一生的归宿之地啊。